我们提供广告配音、宣传片配音、英语配音、方言配音等配音类服务,期待合作。
她是《茜茜公主》中不怒自威的皇太后,也是《穿Prada的女王》中霸气外露的“女魔头”,她是《天书奇谭》中顽劣惫懒的小皇帝,也是《功夫熊猫2》中未卜先知的羊仙姑。作为译制片时代广大影迷最耳熟能详的经典声音,著名配音演员曹雷以独具魅力的嗓音,穿越过数十年的光影岁月,诠释过许多颇具代表性的角色。
祖籍浙江浦江县的曹雷,从祖父辈起,就立志通过读书改变命运。祖父曹梦岐虽然世代务农,家境贫寒,但从小就接受私塾教育,期冀有朝一日考取功名,走上仕途。然而清末民初风雷激荡的社会变革接踵而来,已考取秀才的曹梦岐,深受投身革命的仁人志士影响,毅然放弃科举,回乡创办育才小学,带领乡间子弟半农半读,白天开荒种地,种桑养蚕,晚上则秉烛夜读,教授知识,先后为上千名学生完成了启蒙。
生于学堂的曹雷父亲曹聚仁,在父亲严格的督导下,小小年纪就展现出“神童”潜质,不但能为去世的乡亲写出情深意挚的千字祭文,还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曾涌现出朱自清、夏尊、刘大白等文学大家的浙江第一师范学校,并在毕业后留校任教,与同学丰子恺、李叔同等一道,成为一名主张新文化的教员。此后,曹聚仁辗转来到上海,师从于著名教育家陈望道,并在攻读学业之余,在当地中学教授国文;同时,曹聚仁也在民国日报《觉悟》 副刊上常年发表作品,角色也从教育界延展到了新闻界。
1930年代,国学大师章太炎赴沪演讲,不少名流学子慕名前往,可章太炎的一口余杭方言,却委实让听众难以领会。不几日,原本盛名之下的讲座,竟是门可罗雀。而在旁听人群中的曹聚仁同为浙江人氏,便把自己听讲时所做的笔记,呈给章太炎过目。正为沟通问题苦恼的章太炎一见曹聚仁字迹工整、条理清晰的笔记,顿时大喜过望,在曹聚仁的“同声传译”下,讲座迅速在沪上学界风靡,而曹聚仁本人则在系统整理章太炎讲座笔记,并征得先生同意的情况下,出版了此后风靡一时、多次再版的《国学概论》。
然而,就当曹聚仁成为复旦大学最年轻教授,期待子承父业、教书育人时,日寇侵华的战火从东北一路烧到了江南,1937年“八一三事变”爆发,繁华淞沪,沦为战场,堂堂上海,再也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。不甘在象牙塔里粉饰太平的曹聚仁,写下“书生有笔月如刀”的誓言,毅然从戎,成为一名战地记者。八年抗战中,曹聚仁曾在炮火连天的台儿庄前线,在李宗仁的指挥部里,与众多将官一道参详作战地图;也曾在枪林弹雨的四行仓库,采访过率部血战不退的谢晋元;更曾在皖南事变后,以客观、中立的笔触,记录下叶挺、周恩来等当事人掷地有声的话语。
此后,伴随着国民政府转向西南后方,已经无法继续在上海安居的曹家来到江西赣州,受蒋经国之邀改版《赣南日报》。1940年,曹聚仁简陋的家中传出一声清亮的啼哭,在出生前,这个女婴曾两度遭受磨难———为躲避日寇搜查,曹聚仁身怀六甲的妻子邓珂云曾两度从飞驰的战马上摔下,这位劫后余生的小千金,便是曹雷。
言传身教,少年曹雷亮相舞台银幕
抗战结束后,重返上海的曹雷一家,依然聚少离多。曹聚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香港《星岛日报》,以外勤记者身份继续撰文。1946年,曹聚仁系统梳理抗战期间新闻采访、报道、摄影,埋头撰写《中国抗战画史》,1947年,这部由联合画报社正式印行、凝结着曹聚仁十余年记者生涯心血的作品正式出版,曹聚仁作为新闻人的声望,也达到了顶点。“我要我哭人也哭,我要我笑人也笑”———就当曹聚仁迎来新闻生涯中“伟大长篇通讯的黄金时代”同时,已经入读小学的曹雷,也在父亲的鼓励下,立志成为一名演员。尽管曹雷祖父曹梦岐曾对“下九流”的戏子颇为抵触,但抗战期间走南闯北,对地方戏萌生浓厚兴趣的曹聚仁,却期待以说书的方式,为普罗大众宣传家国大义、抗日形势。伴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,无法圆梦的曹聚仁,把舞台理想寄托在了展露出表演天分的女儿身上。在女儿的演讲稿《我要做一个演员》里,曹聚仁写下了这两句话,作为对曹雷的勉励。
为培养女儿对舞台表演的兴趣,曹聚仁专门买来曹禺的《雷雨》、《原野》等剧本,让女儿反复背诵、誊写,把握人物角色,领悟台词情绪;收音机里一旦有话剧片段,曹聚仁都会拉着曹雷一起聆听,并和女儿一道对台词; 上海戏剧学院熊佛西教授首批学生毕业大戏公演时,曹聚仁更是带着女儿全程观摩。在专业的舞台训练之外,曹聚仁也从未对女儿的学业有丝毫放松,从苏东坡、辛弃疾的词,到《儒林外史》里的经典章节,“做一个真正的演员,而不是明星”,从曹雷孩提时代的家学,便一以贯之。
1958年,曹雷如父亲所愿考入上海戏剧学院,并以扎实刻苦的基本功,从一众同学中脱颖而出,成为上戏建校以来少见的基础课、主课全部5分(满分)的学生。1962年,曹雷在毕业大戏《桃花扇》 中扮演女主人公李香君,远在香港的父亲专程搜集了多个版本的《桃花扇》剧本,供女儿揣摩。而在曹雷毕业之前,上海电影制片厂便慕名而来,邀约曹雷以女一号身份,出演了《金沙江畔》和《年青的一代》等脍炙人口的电影,但是电影带给她的快乐和光环如白驹过隙般短暂,就在曹雷留校任教的第三年,突如其来的“十年浩劫”,彻底改变了这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命运。
十年动乱中,1968年,曹雷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了。1971年,她的第二个孩子刚生下,因医疗事故仅36小时就夭折了。甚至在父亲曹聚仁弥留的日子里,都没能见上曹雷最后一面。就当“十年浩劫”终于画上句号,一度将所有对艺术的梦想和期望都深深地埋在心底,原以为可以重返舞台和银幕的曹雷,却又遭晴天霹雳:她被诊断出患上了恶性肿瘤……
面对绝症,曹雷没有像其他病友一样痛不欲生,经历过太多磨难、人生才到中年的她,总想“犟过命去”。回忆起当初,刚开完刀的曹雷没有掉过一滴眼泪,非常理智地面对一切。此后二十多年中她又接受了胆囊摘除手术,还做过心血管支架手术。曹雷是出了名的会讲笑话,每次手术后在病房里,时常给病友讲笑话,她觉得:“病房不该是个悲悲切切的地方,而是个战胜病魔恢复健康的地方,应该乐观、开心。生活中要会寻找快乐的事情,自己找乐子,如此很多事就容易自我解脱。”来探望她的李德铭也是乐呵呵的,然而,直到多年后接受央视访谈时,曹雷才知道,这个用行动和温情守护了自己一辈子、从未向命运低头的男人,因妻子挤不进大医院的床位而忧心如焚,在骑车来探视妻子的路上,泪流满面……
笑对人生,退居幕后完成华丽转身
在曹雷乐观而积极的态度,以及配合医嘱的复健下,病魔终于离她远去。曹雷一度供职的上影厂打算照顾曹雷病退。但“文革”期间就多次被安排到上海电影译制厂为“内部电影”配音的曹雷并不甘心就此告别舞台,要求调到上海电影译制片厂,继续她热爱的事业。为了弥补被“文革”耽搁的岁月,早在养病期间,曹雷就接受李德铭在上海电台工作的同事之邀,与著名配音演员孙道临合作,制作了柴可夫斯基、舒伯特、小约翰·施特劳斯等人的音乐广播剧,以令人久久难忘的声音,在另一条艺术道路上,弥补着那十年所失去的青春……
几十年来,曹雷配音、译导的影片有近千部之多。那时,领导要曹雷挑起大梁担当译制导演,曹雷也有顾虑,因恶性肿瘤手术后还未过五年康复期,但经不起领导的再三要求,她还是兼任了译制片导演。从《阳光下的罪恶》、《非凡的爱玛》、《爱德华大夫》、《莆田进行曲》、《最后一班地铁》、《鹰冠庄园》、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《茜茜公主》到《大明宫词》,在她的配音笔记《远去的回响》中收入的影片、电视剧就有六十部之多。在这本书的最后有她的一首诗《最喜爱的时刻》表达了她的心声:“在角色背后,我隐藏着自己。不,不需要人们认识我,只希望银幕上的‘她’,能留存在人们的心里;不,不需要桂冠,不需要虚名,只愿一个个活生生的角色长驻人们的记忆。”
多年的导演、配音工作,使曹雷对外国电影里的文化、景色非常向往,而集邮多年的李德铭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于是,两人退休以后,俄罗斯的乡村、南非的小镇、土耳其的集市、埃及的尼罗河风帆船上……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。退休十多年来,他们已手牵手游历了40多个国家。
从上世纪90年代初,曹雷在配音之余又重返话剧舞台。在话剧《夫人与友人》 中,她成功扮演了宋庆龄; 在上海戏剧学院50周年校庆上,7代校友共同演出《清宫外史》,曹雷饰演慈禧太后; 在《孔繁森》中,曹雷凭借饰演孔繁森妻子的出色表演,得了“白玉兰”戏剧艺术奖。现在曹雷每年要上几次舞台,今年春季,正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演出《无人生还》 的宋忆宁因家中突发急事,曹雷闻讯立即赴京替她演了最后四场。回沪后曹雷又在契诃夫的名剧《万尼亚舅舅》中演老保姆。正如她自己所说:“舞台在我的生命里,是最美丽的地方。只要站在舞台上,我就会从中得到无比的快乐和满足。”
人物名片
曹雷女士现为上海文史馆馆员,曾任上海戏剧学院教师、上海电影制片厂演员、上海电影译制厂一级配音演员兼导演。父亲是著名记者、作家曹聚仁,抗日战争期间任中央通讯社战地记者,曾采访报道淞沪战役、台儿庄战役以及东南战场。多年来,曹雷始终活跃在演艺圈,擅长表演、影视配音、译制导演。主演过电影 《金沙江畔》、《年轻的一代》,话剧《清宫外史》、《情书》等。先后主配或任译制导演的影片有 《非凡的艾玛》、《爱德华大夫》等。出版有《随影而行》《随音而行》等书籍。曾获得白玉兰戏剧艺术奖和佐临戏剧艺术奖;多次获文化部、国家广播电影电视部及上海市颁发的优秀译制片等奖项。